溫酒疑惑：“這麽巧？”

小文：“嗯，是挺巧的，不過昨晚她就說有點不舒服，可能是真的感冒了。”

小文都這麽說了，溫酒懷疑也沒用。

她道：“你上吧，校長那邊我去說。”

“行。”

小文去化妝了，溫酒去做匯演前的準備事宜。

等溫酒準備好再回來，操場上的人已經到得差不多了。

主持人在臺上走流程，前排最中間留了一個空位。

羅校長和南大其他投資人都就位了，這個位子不用想都知道是仲孫赫的。

雖然仲孫赫不再投資了，但以他的地位，無論來與否，都要留位子的。

臺上搭建了一個簡易舞臺，說簡易，該有的都有，一點不比會堂的差。

溫酒站在幕後，通過大屏幕看操場上的情況。

除了人，還是人。

小文緊張地在她旁邊跺腳。

黃陶照著鏡子在擺弄他那兩根毛。

其他社團的學姐學妹都離他遠遠的，真想不明白羅妍她們幾個是怎麽瞎了的。

“學姐，我想上廁所。”小文說道。

溫酒看看時間，他們這組排在第五，來得及。

她幫小文提著裙擺，兩個女生快速朝洗手間跑去。

回來時，第二組剛好下去，柳絮領著第三和第四組候臺。

溫酒：“之前沒聽你說也有節目啊。”

柳絮：“跟你一樣，後勤一個，沒啥說的。”

溫酒點點頭，沒再說話。

第四組下來後，她把小文和黃陶送上臺，站在下臺的位置等待表演結束好接應。

此時距離開始已經過去差不多一個小時，陽光照到空椅上，反射，恰好刺到溫酒眼睛。

她稍微挪挪腳，一根鐵釘從上面掉下來，正好掉到她剛才站的地方。

她擡頭看看，沒發現不妥，彎腰把鐵釘撿起來，放到桌子上，又挪了兩步。

觀眾席最後面，仲孫赫雙手抱臂，遠眺這邊。

他穿著一身黑色對襟唐裝，後背上用黑金絲線繡著一只九尾赤狐，長身鶴立。狹長的狐貍眼微瞇著，面上從容不迫。左手手背上，隱約能看出一只狐貍頭閃爍著紅光，像在發力。

他是隱身了的，但強大的氣場層層散發出來，惹得後面幾排的同學頻頻回頭，又什麽都看不到。

在人類看不到聽不見的地方，一些微妙的變化正在發生。

比如，溫酒站了兩分鐘，挪了無數步。

剛才掉下來的是鐵釘，再是灰渣木屑，後來是一小塊木頭。

她在哪，危機就在哪。

此時此刻，她挪到了液晶顯示屏下。

僅用四根細鐵棍吊起來的顯示屏看起來搖搖欲墜，但溫酒無暇顧及，因為小文在做高難度動作時不小心踩到了裙邊，摔倒在地。

她在確認小文有沒有事，還能不能繼續。

顯示屏突然斷了兩根鐵棍，歪斜嚴重，再斷一根就會直直砸到溫酒頭上。

能看到顯示屏在左右晃動，像兩方在拉扯，但就是掉不下來。

小文好像崴到了腳腕，沒辦法繼續跳下去。

溫酒跑上臺去扶她，顯示屏這才終於掉下來，在木質地板上砸出一個大洞。

為了不耽誤匯演，負責這塊的老師沒有修，上來擡下去了。

溫酒扶著小文轉到臺後，剩黃陶獨自在舞臺上跳機械舞。

“對不起啊學姐，我拖後腿了，咱們可能和獎項無緣了。”小文自責道。

“沒關系，獎不重要，人沒事就好。”

溫酒扶她坐下歇一歇，打算一會兒扶她去醫務室看看，餘光瞥見柳絮臉色不太好，問道：

“你怎麽了柳絮？”

“沒事。”柳絮只是淡淡吐出兩個字，閉起眼靠在墻上。

“怎麽回事，嚴不嚴重？”小文的輔導員過來問道。

小文道：“腳腕有點疼，好像要腫起來了。”

“我抱你去醫務室看看。”

輔導員慢慢把她抱起來，溫酒在後面提著裙擺。

校醫檢查完沒事，溫酒才舒口氣。

這裏有輔導員在，用不上她，她關好門回操場。

路上不知怎麽起了一陣風，什麽石子，樹葉，灰塵，塑料袋，通通往她臉上糊。

要不是大家都去看匯演，路上沒有人，她很懷疑這風是不是在針對她。

她停下腳步清理眼睛，幾十根藤蔓自四面八方簌簌沖來，大有殺人滅口之勢。

晴空一聲雷，藤蔓們突然像被繩索捆住，動彈不得。

不出兩秒鐘，開始自燃，化為灰燼。

風一吹，灰飛煙滅。

與此同時，後臺的柳絮睜開眼，一道暗紅的血液從嘴邊流出。

仲孫赫挑挑眉，手背上的狐貍頭已經不再閃爍，修長的手指在空中一劃，消失。

上午十一點半，文藝匯演結束。

太陽曬得人發昏，許多同學都按捺不住了，不等老師發話，抓起椅子就走。

黃陶過來找溫酒，炫耀自己的機械舞得獎了：

“怎麽樣學姐，沒有葉圓圓她們我照樣能拿獎，我很棒吧？”

溫酒敷衍道：“棒棒棒，麻煩你走遠些，別耽誤我走路。”

羅校長加快腳步追上來，對溫酒說道：

“溫酒啊，我就知道你能行，你的社員得獎了，今天晚上我做東，請你們所有得獎的同學吃飯，想吃什麽隨便點，千萬別給校長我省錢，這個……地點啊，就你們選，啊，六點之前通知我一聲就行。”

不等溫酒拒絕，黃陶呲個大牙，腆個大臉直點頭：

“行行行，謝謝校長，我們指定不跟你客氣！”

羅校長笑笑，又對溫酒說道：

“這個，溫酒啊，仲孫先生是不是還生咱們南大的氣呢，今天從頭到尾都沒露面，你也看見了，我可是給他準備的前排C位，最佳觀賞位置，別的投資人都沒這個待遇，你回去勸勸他，讓他別生氣了，為了一個李平破壞咱們之間多年的合作感情，不值得，你啊……”

“打住，”溫酒伸手打斷他，“我做不了他的主，您別白費口舌了。”

她說完直接走了。

羅校長望著她的背影，由衷感嘆一句：

“唉呀，被仲孫赫寵壞了，就她這種性格，到了社會上該怎麽辦啊？”

黃陶沒接話，拿著手機在找酒店。

他就喜歡飯局。

而且今天得獎的人裏面，有兩個超級好看的學妹。

對於今晚，他一整個期待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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